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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零七章電梯鬼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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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嘿了一聲,沒說話。

“我就知道,你會采取非暴力不合作的態度,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,我的姐。”蘇姍微笑著,也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一團麻繩,像在石灰水裏浸泡過,顏色灰白中散發著石灰水的味道。

她抖了抖麻繩,那繩子像活過來的蛇一樣,淩空轉折,落在雷大海身上,捆棕子一樣把他給捆了,然後她沖我說:“姐姐,牽著你的情人,去鬼市溜一圈,順便看看我奶跟我三叔都在幹啥吧?”

聽她嘴裏吐出“我奶跟我三叔”幾個字,我有毛骨悚然的感覺,很怕,她在他們身上用了什麽惡毒的手段。

我沒法拒絕,不管我要不要做誘餌,都不能拒絕蘇姍此刻的邀請。

其實,我也沒有拒絕的權利,在她的話音落地後,就有兩個人高馬大的黑衣墨鏡的壯漢從門口過來,一左一右的挾著我,往門外走了。

出門的瞬間,我突然想起柳石說過,我只要呆在屋裏,安全就不會有問題,現在呢?

騙子,他騙了我!

我的心情更加沮喪了。

蘇姍簡直跟幽靈一樣,纏著我不放,在我進電梯的同時,她拽著捆雷大海的麻繩,也跟了進來,突然出聲的感嘆了一聲:“真不知道柳石腦子裏搭錯了哪根筋,對你這麽好。”

從她嘴裏說出來的沒好話,我只當她是在挖苦諷刺,懶得答理。

她也不再理我,又摸出來一個兔耳朵鑰匙包,從裏面抓了一小撮灰黑色的粉末,隱約的還有磷火的幽光夾雜在其中。

被捆成棕子的雷大海身上,飛起了一只紙鶴,在電梯裏盤旋一圈,突然一頭撞向電梯裏側的一角。幾乎是同時,蘇姍揚手一灑,那一小撮灰黑色粉末灑上去,電梯角落裏有一道淡淡的鬼影慢慢顯化。

鬼影有些模糊,不過能辨別出是個男鬼,就是在電梯裏殺死孕婦的渣男。灑上灰黑色粉末後,這只鬼仿佛看到了最恐怖的存在,面部扭曲變形,扭轉著身體想逃,卻被什麽禁錮著,無法逃走。

“被我的通靈紙鶴找到了,你逃不掉的,老實點,或許,我可以不滅了你。”蘇姍微笑道,聲音溫柔親和,聽著讓人如沐春風。

渣男鬼像是被砸了一記,全身一僵,像壁畫掛在那裏,一動不動。

緊接著,通靈紙鶴又撞向電梯頂棚,很顯然,它又發現了一只鬼,而且我清楚,一定是那個被殺死的孕婦變成的女鬼。

無論如何,那個女鬼落到蘇姍手裏,都不是好事。凡是蘇姍想做的,我能破壞的,都要破壞!

幾乎不作考慮,我跳起來,一把抓住通靈紙鶴。明明是一只紙作的鶴兒,入手冰寒,有如冬天裏握著一塊鐵皮,掌心的皮都要粘到紙鶴上了。

意念一動,我的掌心裏有陰陽之氣透出,沖入紙鶴之內,突然一道微弱的火光沖起,紙鶴轉眼間就化作一只火鶴,嚇得我手一哆嗦,把紙鶴扔在地上。

隱約的,我能聽到一聲慘厲的鶴唳,紙鶴就化成了灰。

這一連串的變故,讓我傻了眼,不確定是不是太緊張而產生了幻覺。很快,蘇姍氣急敗壞的吼叫,讓我清楚,不是幻覺。

“你竟然燒了我的通靈紙鶴!啊啊啊啊!你,你什麽時候變成陰陽師的?”氣怒之外,蘇姍又驚駭萬分。

我略微的偏了偏頭,沖她咧嘴一笑:“我媽是黎青,我成為陰陽師有什麽難的?羨慕嫉妒恨吧,唉,誰讓你媽是麗姨呢。”

這話深深的傷害了蘇姍,她的玻璃心不知道碎成幾瓣,兩眼一下子赤紅如血,像野狼一樣兇狠的盯著我,活像要生吞了我。

或許是性命交關,我腦子裏一下子靈光閃過,想到挾持了蘇姍當人質,也許能換回我奶跟三叔,然後,我們一起逃進天坑,反正根據蘇姍的說法,那裏是我媽的地盤。

得說,這想法太天馬行空了,連我自己都不看好。

畢竟,蘇姍只是黑巫會高層林少的女友,或許還是女友之一,根本不夠份量。我想用她來交換我奶跟三叔,如果他們在黑巫會的人手裏,還有一點成功的希望,如果他們落在喬家人手裏,就一點希望也沒有。

無論如何,總得試一試,束手待斃,不是我的風格。

電梯下行,己經到了底層,“叮”的一聲,電梯門開了一條縫。就在這時,電梯的燈“噝”的一聲燒了,電梯門卡住不動了。

挾持著我的兩個壯漢,不約而同的上前去,試圖扳開電梯門。他們大約覺得,在這狹小逼仄的電梯裏,我也翻不起什麽風浪。

天賜良機!

我心裏一喜,旋身飛起一腳,冷不防踢中蘇姍的小肚子,踢得她捂著肚子身體蝦弓,張大了嘴,像死魚一樣,連慘叫聲都發不出來。

真是運氣,兩個壯漢似乎沒有發現我對蘇姍動手,依然在試圖扳開電梯門……呃,這情況不對勁!

我察覺到不對勁,下意識的仰頭,看到電梯頂棚上出現了一道模糊的鬼影,隱約可以看出是那個孕婦女鬼。

是這個女鬼在幫我嗎?

我一個閃神,電梯裏突然黑了,伸手不見五指,也看不見蘇姍了。等我伸手去抓她時,指只掃到了她的一片衣角。

整個電梯裏一團漆黑,氣氛顯得尤其的恐怖,我心驚肉跳,完全不知道蘇姍是不是就站在我的身邊,或者躲在什麽我看不到的角落,拿著一把刀隨時準備刺入我的後心,或者一刀割了我的喉嚨。

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,兩個壯漢和蘇姍都沒有吭氣,至於被捆屍繩捆著的雷大海,早就昏迷過去,倒在電梯的角落裏,像死豬一樣。

我凝神靜氣,試圖通過氣息或者聲響來捕捉他們的方位,可是電梯裏死一般的寂靜,像墳場,除了我的呼吸,什麽都聽不到。

這是真實的幻覺嗎,還是蘇姍又出了什麽幺蛾子?

腦子裏剛這麽想,一只冰冷的手撫上了我的脖子,光滑細膩得像嬰兒肌膚,卻又帶著潮濕的滑膩,像章魚的觸手,沿著我的脖子,向我的嘴角滑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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